声音的来源，正是不远处指着一幅画，对其他人信口开河的周晓晓。
“这画中的陶瓷碗听说是一位神秘大师的作品，我之前喜欢，便让阿晏买下来了，画里面确实画得极好，只是这实物还是挺让人失望的。”
为了彰显她对陶瓷的了解以及虚荣，周晓晓故意贬低着这份作品。
旁人为了巴结周晓晓，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胡言乱语。
“看来顾夫人也是陶瓷的爱好者，想必家里应该有许多艺术品。”
“那是肯定的，毕竟顾总这么疼老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回家去讨好顾夫人。”
“这份感情可真是让人羡慕。”
……
周晓晓享受着这些人的吹捧，已经快要找不到北。
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恨不得这展览直接开到顾家去。
“这有何难，改日我请你们来家里坐坐，这展厅里的东西，如果你们想要，我都可以让阿晏送给你们。”
一旁的林素属实有些听不下去，来到了人群中。
嘲讽道：“还真是大方，只是你真的懂陶瓷吗？”
若是陶瓷爱好者，就应该知道这些艺术品有多弥足珍贵。
如今却被周晓晓当成了普普通通的玩物，竟可以随意送人。
说话之余，林素来到画像前，上下打量一番，眼中带着柔和之色。
“半年前，这陶瓷碗曾在国外的一件拍卖会上出现过，我记得当时是被一位姓肖的男子拍走了。”
话落，林素目光转成犀利，投向周晓晓，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戏谑和玩味。
“难不成你跟这位姓肖的先生有什么关系？顾总知道吗？”
言外之意为何，众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在林素的质问之下，周晓晓莫名一阵心虚，面儿上又故作淡定。
“说话是要将证据的，这东西明明在我家的架子上放着，你凭什么说它被别人买走了。”
早就料到周晓晓不可能轻易承认，林素也有她的应对之策。
浅浅一笑，道：“不巧的很，这位姓肖的先生刚好是我的朋友，周总应该也见过。”
“哦不，抱歉，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副总了，应该称呼你为周部长。”
林素特意将“部长”二字咬的极重，欣赏着周晓晓如调色盘一样的神情。
“你！”
周晓晓恨咬牙切齿，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万万没想到，她只是随口说的谎话，竟这般巧合，被林素给戳破。
空气瞬间电光火石，旁边几个人面面相觑，为避免引火烧身，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只听林素再次开口，全然不给周晓晓一点面子。
“周晓晓，奉劝你一句，吹牛可以，但是也要适可而止，不然打脸来的太快，不好收场，可是很难看的。”
说罢，林素转身离开，将颜面扫地的周晓晓留在原处。
其余几人也相互对视一眼，“顾夫人，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您请便。”
等到众人走光之后，周晓晓胸口怒火中烧，气得狠狠跺脚。
顷刻之间，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紧皱眉头，脸色苍白。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甚至无法维持站立，只能手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
隐隐感觉周围投来几道目光，似乎是在看她的笑话。
周晓晓握紧了拳头，狰狞的五官是深入骨髓的恨。
“林素，你害得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这种滋味。”
扫了一眼路过的服务员，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另一边，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朱威，忙来到林素跟前。
朱威看一眼周围，又刻意压低声音，“素素，有人要害你。”
紧接着，朱威贴在林素耳边将他碰到的事情道了出来。
“我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听见那周晓晓收买了一个服务员，说是要给你的酒里面下药，然后把你送到楼上包房里去。”
说着，服务员正好出现在了朱威的视线内，“就是她，你看现在要怎么办？”
得知此事，林素依旧波澜不惊，周晓晓能想出这种算计人的手段，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既然周晓晓这么用心良苦，我又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反正她今日有的是时间，就好好陪周晓晓玩一玩。
显而易见，林素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朝着朱威道：“你在这边看住周晓晓，我去去就回。”
“好嘞。”朱威连忙应下，不禁摩拳擦掌，开始期待林素的反击。
一处无人的角落，林素拦住了服务员，目光来到对方手中的酒杯上。
“你这杯酒，应该是为我准备的吧？”
看似一句询问，却带着十足的肯定。
服务员没想到林素会找上门来，心头不自觉紧张，目光躲闪。
甚至都不敢对上林素的眼睛，眼皮下垂，舔着干涩的嘴唇。
“如果林总想要喝，那我自然是不会拦着。”
此刻的林素，将服务员的慌乱尽收眼底，不疾不徐，反问了一句。
“我都没有跟你说我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被林素这么一问，服务员握着酒杯的手不断收紧。
手心里也不自觉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支支吾吾的给出了回应。
“老板之前把所有宾客的资料都给我们看过了，所以我才知道您的身份。”
看似毫无破绽的理由，林素却并不相信服务员的解释。
也懒得跟对方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周晓晓给了你多少钱？”
说话之余，林素掏出一张空白支票，亮在服务员面前。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格，但是我要你把这杯酒，端给周晓晓。”
闻言，服务员面色骤变，下意识否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钱，什么酒，我不清楚。”
服务员的反应，尽在林素的掌握之中，眼眸一冷，威胁着对方。
“你可以不答应，但是这份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
林素轻拍了一下服务员的肩膀，看似不轻不重的力道，却压迫感十足。
“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性子，我想来睚眦必报，最不喜欢别人在背后算计我。”
此一言，服务员的手腕差点不稳，将酒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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