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悲伤地退后,将碗放在了棺材边上,难过地蹲在地上哭泣。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到这个家后,他好像中邪一样,对父亲的死居然如此的淡漠,如此的理所当然。
真是不孝啊!
他锤着自己的胸口,每一拳都格外的用力,打得闷响不断,仿佛要将自己打醒一般。
“父亲!”
李华梅喊道,作势就想要起身,她很担心,为什么父亲突然就在自己打自己了,莫不是中邪?
谁知李鹤向后摆摆手,站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声音颤抖,“阿叔啊...你说,我真的该招魂吗?这样,真的...真的可以让我父亲安息吗?”
声音颤抖,还夹杂着哭腔,众人即使没有看见李鹤的样子,也能感受到那股悲切和伤感。
就在众人疑惑他和谁说话的时候,管家带着那小东和小王,从灵堂后走出来,小东和小王两人,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盖子,看不到是什么,只能瞧见怪圆的。
“少爷,您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管家叹了口气,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心疼的表情,“快起来吧,地上凉。”
管家将李鹤扶起,然后自觉地站到一旁,“少爷,这个方法是家里祖传下来的,可为家族中枉死之人安魂,您可以放心。”
“好。”
李鹤抹了抹眼睛,那背对众人的脸上满是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完。他再度走到棺材前,看着棺材内安详躺着的父亲,举起了一旁的碗。
“父亲在上,不孝子李鹤,今以家族祖传之仪式,为父亲招魂、安魂,望父亲在那边,可早日解脱,寻得安稳。”
说完,李鹤一狠心,手一挥,将血撒在尸体上。
做完一切,李鹤退后两步,下跪,磕头。
一瞬间,狂风大作,那散在空中的云被吹开,月亮完全照在天空,黑夜,为之一亮。
月华散落,如同点点星屑,撒在李张的尸体上。
这一刻,李张那被血污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红潮,随即一闪而逝。
可恰巧,却被起身的李鹤看到了。
他狠狠揉了揉眼,然后瞪着双眼,仔细地看向棺材内,父亲的尸身。
依旧是那么的安详,手好好地搭在胸前,身上穿着的寿衣并没有被血染到,那血被李鹤全部泼到了李张尸身的脸上。
李鹤向上看去,尸体的脖子依旧苍白,好似那一闪而逝的红潮只不过是幻象。再往上,那苍白变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是干了的母鸡血。
这碗血虽然少,但也不应该干的这么快啊。
可惜,李鹤并未注意。
他仍在接近,他看着父亲的双唇,那苍白毫无血色、死气沉沉的双唇,如今,被那鸡血染红了。
颜色染上,嘴唇间的每一个纹路都清晰可见。红润,但却干涩。
鸡血泼的意外的均匀,没有撒到头发,也没有溅到脖子,全部平铺在脸上。
让这脸,看起来异常的鲜红,再加上李张那犹如活人一般的皮肤,这一下,就真的好似人还活着,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看着父亲紧闭的双眼,脑海中回荡着过往与父亲的快乐时光。那些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可如今,却突然远逝!
他靠在观察边,离尸身很近。他很痛苦,明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仍不能释怀。
他轻轻抚摸着父亲的脸颊,对着他的脸说道:“父亲,我当初就应该果断点,不让你回来的,这样你还能在外头安享天年,又怎会,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啊!父亲!”
“啊啊啊啊!”
李鹤爬在一旁痛哭,突然——
棺材内,李张尸身那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
一缕红光闪过,它缓缓转动脑袋,盯上了爬在一旁的李鹤。
因为李鹤对着它说话,将那一缕阳气渡入了它的嘴中,将阴气刺激,一瞬间,助其完成了向僵尸的转化!
而现在,它看着李鹤,那血亲血液的芬芳,让它极度渴望。
但内心中,却有一种悲伤,好像看到他悲伤,自己也很伤心一样,很奇怪,身为僵尸,并且还是刚刚诞生的僵尸,他不明白。
不明白,就要寻找不是。
它压下对血液的渴望,想要说话。
可是,它并不是自然诞生,而是被人炼制的!
在它有了思想的一瞬间,它的身上突然发出一连串的黑色光芒,这些黑点延伸,逐渐勾勒出一张黑色的大网,将其网在其中,然后,一股强大的灰黑色、充满死气、阴气的气浪,冲入它的体内!
很疼,很难受!
这是僵尸李张的第一反应。
然后一股恐怖的意志窜入它的脑中,逐渐摧毁它的意识!
它开始反抗,疼得大吼起来。
“吼!!!”
尸体突然大叫,将爬在旁边的李鹤吓得跌倒在地,然后僵尸李张直接从棺材中跳出,开始拼命挣扎!
“吼!吼吼吼!!”
“少爷小心!”
管家第一时间动了起来,将跌倒的李鹤拽起,拖到后面。
“僵尸!”林九也反应了过来,大惊道:“怎么可能!李二爷是一世无错的善人,即使是暴毙,也会入阴曹地府当官,绝无可能变成僵尸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有人捣鬼!”
周文武脸色阴沉,这尸体变僵尸,岂不是将所有的证据毁了?那他还怎么查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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