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漂亮。林清想。根本不像传说中的坏脾气。
可是从她不快的眼神和拖长的语调，林清立刻断定总经理很不喜欢自己。程菲雅约三十岁左右，衣着考究，脸色苍白。她皱着眉头，说：“是个男的？”
要知道，CK制衣是知名的跨国集团CK集团的子公司，应聘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是人事部面试了几轮，偏偏给程菲雅选了个男秘书。
办公桌旁边站着人事部长，她也姓程，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虽然年纪比总经理大，打扮的却比总经理还要年轻。她对程菲雅说：“他的笔试和面试分是最高的。”
程菲雅一边用目光扫描林清的资料，问道：“你做了5年的律师？”
“是。”
“为什么放着律师不当，要到我们的公司来当个小秘书？”
这个问题在面试的时候人事部长就问过了，林清答道：“累了，想换个环境。”
“我们这里的工作更累。”程菲雅说。
“我能胜任。”林清用温吞吞的声音说。
程菲雅皱着眉头，砰的扔过去厚厚一摞资料，说：“试用期三个月，如果不符合要求，随时解聘。这是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你编一个目录，整理一个纲要，然后起草和对方签的合同，一式七份，明天早上摆到会议室去。此外，把我的这个记事簿拿去，把我的日程排好。”
刁难的意味十分明显。男秘书看了看她，拿起资料走了出去。关上门时，他听到人事部长说：“你疯啦，这么多文件，他怎么搞得完？光复印就要花上一两个小时……”
“做不了趁早走人。”程菲雅的声音显得很恼怒。
林清的位置是老板门口的一个小台子，左边是文件柜，身后是茶水间。公司的同事进进出出，他在干什么一览无余。这间办公大厅里有二十多个同事，基本上都是女孩子，新来的男秘书长得不差，西服笔挺，气质不错，林清的办公隔断上很快冒出几个女孩子的脑袋。作为稀有动物，林清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我叫维拉。”“我叫莉莉。”“帅哥，我是卡罗尔，看你蛮年轻的，你今年多大？”……
林清受宠若惊。就在这时候，总经理室的门突然打开，程部长走出来，估计被总经理骂过，一脸怒色。看到办公大厅里的情景，她喝道：“不用工作了吗？”
女孩子们就像一群鸭子，嘎嘎嘎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程部长对林清说：“你要争气点，毕竟是我把你选进来的。”说着，气呼呼的走了。
整整一天，林清一直在埋头翻材料。下午5点的时候，办公室的人都下班了，他终于把这小山般的文件看完一遍。
“做了多少了？”不知何时，程部长来了，轻声问。
“差好多呢，目录、纲要还没做，合同还没起草。看来要加班了。”
“我这里有一份同类型的合同，你拿去参考一下。”程部长递过三张纸来轻声说，“你要是自己起草的话，到明天天亮你都做不完的，而且还可能不符合她的要求……”
“谢谢程部长！”林清惊喜地说，“程部长，你真是太好了。”
“下班了，就不要叫我部长了。”程部长给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叫我雪若好了。小林，陪我出去吃个饭吧……”
“砰”的一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重重的打开了。程菲雅一脸寒霜的从里面出来，问道：“姑姑，你还没下班？”
原来她们是一家子！林清暗暗惊讶。程部长有些尴尬，说道：“我看小林没时间吃晚饭，问问他需不需要给他买点什么……”
程菲雅毫不客气地说：“林秘书，这些文件今天晚上必须做完，你做完了再下班！还有，在公司里不允许吃外卖，你做完再出去吃饭吧。姑姑，我陪你去吃饭好了。”
“啊……这个，小林，我们先走了，你早点做完回去休息。”程部长很不自然地说。程菲雅临出门，回头说道：“林秘书，明天早上我一进公司，就要看到做好的文件。”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清一个人，除了他头上的灯，其他的灯都关掉了。他就在这一角的光亮里做着文件。当他确信这里真的没有别人了，他面对着桌上如山堆积的文件，双手拈成兰花状，在办公桌上方画了个圈，念道：“五气玄天，结气凝灵，今日我请，万灵开图——闪灵立现！”
每一张文件都升腾出白色的气雾，就像水蒸气般悬在空中，相互融合，逐渐凝结，最后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一尺多高的只有上半身的气体状的小人，在空中飘浮。
“你是这些文件的纸灵吗？”
小人答道：“我们遵从召灵人的吩咐，请问有什么事？”
“把这些文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好，整理一份目录，把每份文件的主要内容作出纲要来。”
“遵从您的吩咐。”
小人由一个分裂变成两个，又由两个变成四个，每分裂一次，就缩小一半，最后变成了一百多个拇指大小的小人，他们在整个办公桌上窜来窜去，一边搬动纸张一边争论着哪一张应该排在前面。每选定一张，一个小人就会在键盘上跳来跳去，在电脑里输入这张文件的名称和主要内容。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小人们报告说：“文件排好了，目录和纲要也排列好了。您要验收吗？”
“不用了。纸灵的文字整理能力是世界上最强的，你们可以回去了，辛苦了。”
小人们一起鞠躬，然后不见。林清走到复印机前，再次手拈成兰花状，在上方画了个圈，念道：“五气玄天，结气凝灵，今日我请，万灵开图——闪灵立现！”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和复印机同样颜色的乳白色的小人。
“复印机灵，把桌子上的那叠文件按照顺序复印七套。”
在复印机灵复印的空隙，林清又召唤了计算机灵，要它把程部长——程雪若拿来的那份合同样本输入电脑里去。电脑键盘自动噼里啪啦响着，复印机轰隆隆的运转着。林清躺在椅子上，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闭目养神。大约20分钟后，一切完毕。
修改合同是灵无法代替的，林清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合同条款细细修改完。他把所有一切做好，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虽然很晚，但没有灵们帮忙，普通人到天亮也做不完。
“幸好我会召灵术。下班，收工！”他自言自语的锁上门，离开公司大楼。走出一百多米，他突然停住脚，回头看着这高耸的、黑漆漆的大楼，默默念道：“南薇，我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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