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沉默的人在路上行走。
有些人扛着包裹，有些人两手空空，但都在匆匆行走，也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
杨舒力也是两手空空，还有点心神不宁，也跟着人群行走，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人群消失了。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周围出现了许多楼房，也像是没有人。
这时他感到凄惶，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呢？天色似乎暗下来了，情况已经很急迫，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世界将会永远荒凉下去，不会好起来了。
一着急，醒过来了。
杨舒力仰面躺在床上，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好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这是怎么了？
朝右边瞄了一眼，虽然光线很暗，还是能看到有人睡在床上，心情开始平静下来。
现在是1999年，一切才刚刚开始。
经过20年改革开放，人们已经感受到春风吹满地，渐渐忘记昔日的荒凉，迎接即将到来的繁华。
不要忘了，这段繁华也是历史上少有的，说是千年未有之变局，也不为过。
让我先好好享受这段繁华，也就有勇气迎接后面的荒凉了。
拿起床头边的手机看了一下，凌晨两点过。
又想起睡觉前的一些情景，三人谈论着对古城的印象，明天的安排，氛围轻松，然后，活色生香出现了。
黄敬蜀真拿他当兄弟，洗完澡出来，穿着短袖短裤，尽显身材曼妙，前凸后翘外，一双腿白得耀眼。
在中间床的涂艺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表情也暧昧起来，总觉得她在打量杨舒力，杨舒力也比较注意，眼睛尽量不往黄敬蜀那边瞄。
涂艺洗澡出来就注意一些，穿着长衣长裤，只能看到那双小巧匀称的双足，而且，玉足只在床边晃了一眼，很快就放到被子里去了。
想到这些，觉得有点意思，刚才梦中的凄惶也全消失了。
早上7点，闹铃响起，三人起床，到外面吃了早餐，奔赴历史博物馆。
考虑到涂艺以后有可能没有机会再来，杨舒力是打算花钱请讲解员的，不过，运气很好，今年历史博物馆推出志愿者讲解服务，满10人凑成一组，由志愿讲解员带队进入展厅。
从博物馆出来已经是中午，填饱肚子后又去大雁塔，逛完大雁塔又坐出租车返回市区，品尝各种小吃，喝酸梅汤。
傍晚早早去吃了饺子宴，又去逛城墙。
由于昨晚在鼓楼周围转过，晚上早早回了酒店，杨舒力洗完澡出来，黄敬蜀对他说，因为火车到得比较晚，没有找到有游泳池的酒店，把杨舒力这么好的游泳教练浪费了，下一个城市要找个带游泳池的酒店，不能让他消停。
“带游泳池的酒店贵得多，没必要吧。”杨舒力说道。西部地区的酒店建设比锦城要慢一些，有游泳池的酒店很少，价格也高得多。
“这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你不用管。”涂艺说道。
“吃的方面满意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杨舒力说道。
“满意，满意，就是吃得太多了。”黄敬蜀说道。
两天下来，吃过两种肉夹馍，一种是腊汁肉夹馍，还有一种叫老潼关肉夹馍，区别在于夹肉的饼子有点区别，老潼关的饼子有点像千层饼那种，吃起来比较酥。
涂艺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在凌江市卖老潼关肉夹馍，会像元酥肉那样火吗？
杨舒力想了想说，不会。
地域性的饮食习惯很重要，酥肉是凌江市人都能接受的，肉夹馍则是外来的，很多人没吃过，肉夹馍真要做得好吃，成本不低，卖得稍微贵一点，买的人就少了。
当然，类似肉夹馍这种产品在凌江市是可以尝试的，对此杨舒力就没有展开说了。
“我也考你们一个问题，肉夹馍明明是馍夹着肉，为什么要叫肉夹馍，而不是馍夹肉呢？”杨舒力笑着问道。
“不知道。”
“西京方言说莫，莫啥、莫有，就是没啥，没有，假如你到人家店门口买馍夹肉，你说个试试——”他指着两位女生说道。
黄敬蜀说道：“莫夹肉，莫夹肉。”
“老板只能给你烧饼，里面没有肉，是你说的莫夹肉，莫夹肉嘛。”杨舒力两手一摊说道。
“哈哈哈。”两个女生笑起来。
这一晚，杨舒力睡得很香甜，那种梦境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是兵马俑和华清池，回来后在碑林转了转，黄敬蜀在一个小摊上想买一个埙，8元一个倒是不贵，又觉得有点沉，接下来还有这么多天的行程。
杨舒力问她：你买回去会吹吗？
“不会。”
“那还是算了吧。”
“好吧。”
一旁的涂艺笑着说道：“敬蜀好听话。”
“没有啊，我觉得舒力说的有道理，买回去也是放着。”黄敬蜀说道。
第三天一早离开西京市，前往麦积山。
麦积山属丹霞地貌，孤峰式的，壁上的石窟风化严重，可转的地方也不多，两个多小时就转完了。
在一个小石窟里，见到了所谓“窃窃私语”塑像，两尊塑像——菩萨与弟子——笑容令人印象深刻，亲切而自然，富有东方神韵。
出来后听人说，两尊塑像原本是直的，并没有关联，由于塑像采用木骨泥塑方法，塑像背部的木骨结构松动，造成两尊塑像的上半身松动而几乎贴在一起，看上去像两个人在耳语。
随后又坐车去了景区内的仙人崖，路上杨舒力说，“窃窃私语”描绘的实际上是凌江市二中发生的事情。
“怎么讲？”黄敬蜀问道。
“就是某一天，菩萨和弟子走在二中食堂外的林荫道上，由于吃饱喝足，神态十分安详，同时也充满青春活力，突然，菩萨对弟子说，你看，前面那个人叫杨舒力，你喊一下试试看。”杨舒力说道。
话刚说完，就挨了涂艺一小粉拳，“你才是菩萨。”
黄敬蜀在一旁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仙人崖的风景很美，面积也大一点，逛一圈下来已经是下午4点多，坐车回市区酒店休息。
第四天前往兰京市，虽然是省城，城市并不大，但高楼不算少，这次找酒店要方便一点，很快找到一家开业不久的四星级酒店，有游泳池。
两个女生都很兴奋，因为她们带的游泳衣终于派上了用场。
杨舒力打开电视看了下财经频道，发现股市已经进入向下盘子，而且幅度比较大。
这种盘整对散户打击比较大，他们以为股市又不行了，但对庄家来说，创造了更好的入市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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