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个女生同时转过头看着杨舒力。
“你们看，往马尾寨还有一段距离。”杨舒力往后面一指，小路延伸向一片树林，周围并没有任何建筑。
“那卡门是干什么用的？”黄敬蜀越过门槛，来到杨舒力身边，打量着卡门。
“就是关卡的意思，设置一道障碍，防止其他人进来。”杨舒力说道。
涂艺也过来了，杨舒力结合卡门的地形讲解起来，卡门的设置是有讲究的，两边是陡峭难以攀越的石壁，如果不够陡峭，也要修建石壁让其无法攀越，只能通过卡门进出。
实际上，这道卡门的两边边也修建了几米高的石壁。
“你们看，如果卡门设置在那里——”杨舒力指着后面的一块开阔地说道，“就没有价值了，你不从卡门过去，从两边绕过去也可以。但是设置在这个地方，你从两边绕不过去，只有卡在门口。”
“这样啊，我以为他们说的卡门就是寨门。”黄敬蜀说道。
三人休息一会，继续前行，很快进入一片树林中。
树林中光线较暗，显得阴森，三人都没有说话，静悄悄走着。
走在前面的黄敬蜀突然停下来，“现在不会有蛇吧？”
“蛇都在睡觉呢，如果是四、五月份，这个东西就有用了——”杨舒力说着，在空中抖了抖手上的木棍。
黄敬蜀朝涂艺做了个鬼脸，继续朝前走去。
又走了一阵，终于看到寨门，比卡门高大得多，已经很破败，周边是石条砌成的城墙，风化严重，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进入寨子，杨舒力走在前面，两个女生跟在后面。
有一些残垣断壁，但更多是只剩下四四方方石条的地基，还有石条做成的门框，孤零零地耸立着，很难想象一两百年前人们在这里的生活。
寨子不算小，杨舒力尽量不疏漏每一个角落，只见一块空地上挖坑做成的土灶，说明有人在这里烧东西吃，地上还有烟盒和零食的包装袋。
三人决定在这块空地上吃午餐，杨舒力从背包里拿出装食品的袋子，里面有三盒纸包装牛奶，三双一次性筷子，有凉拌红油猪耳朵、香肠、油炸花生米、三块肉松面包，一大盒甜甜面包圈，杨舒力暗自感叹准备得很丰盛。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天，黄敬蜀问杨舒力，凌江市周边的山是不是都爬过，杨舒力说不是，很多山都没有爬过，但他很有兴趣，黄敬蜀说那以后我们爬山都可以叫你参加了？
没问题，杨舒力回答，只要没其他事，我一定参加。
“那太好了。”黄敬蜀高兴地说道。
午餐吃完了，大家胃口不错，只剩下一点油炸花生米，实在没人吃了，杨舒力把剩下的东西全部装进塑料袋里，放入自己包里，地上没有留下一点垃圾。
这时候，黄敬蜀手机又响了，她拿起电话走到一边，能听到一些声音：“……我们在马尾寨，刚吃完，要往马头方向走了……嗯，没事……好，好。”
三人开始往马头行进，仍然是石板小路，一直从马尾寨通往马头，等于是在山脊上行走。
山脊并不是平的，有很大的弧线，先往下走，再往上，小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石板路由于少有人走，加上阴湿环境，走起来有点溜。
杨舒力和涂艺手上有木棍，先以木棍探路，再下脚，走起来顺当得多，黄敬蜀空着两手，只能一步步往下挪，落在后面。
杨舒力停下来，等着黄敬蜀，等她一步步挪过来，两颊已经发红。
“拿着。”杨舒力把木棍递给她。
“不用，我慢慢走。”黄敬蜀摆手拒绝。
“拿着吧，好走路一些。你要是摔倒了，我和她可抬不走你。”杨舒力指了指涂艺说道。
杨舒力的木棍始终横在黄敬蜀面前，她只好接过去，“真不好意思。”
这下杨舒力走在最后面，也走得很小心，有时见石板太溜，就往边上过。
走完一大段下坡路，又开始往上，终于看见人影了。
是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穿着比较时尚，像城里人。
中年女人说话了：“你们是从哪里来？”
“从凌江市来的。”走在前面的涂艺回答。
“是学生吗？”
“是的。”
“现在的学生跟我们那时不一样了。”中年男人在一旁感慨。
杨舒力走近他俩也问了一句：“你们是从哪里来？”
“我们是故地重游。”中年男人说道。
“我们就住在下面的镇上，从外地回来的。”女人说道。
女人说他俩是从马头下来的，不打算到马尾寨去，马上就拐个弯下山了。
原来骑马山中间有一条下山的小路，不过一般人不知道。
中年男人说要不要跟他们一起下山，杨舒力说不用了，好不容易来一趟骑马山，一定要去马头看看，男人说上面有一座废弃的古庙，可以看看。
告别两位，三人继续爬坡，在下午一点到达本次爬山最高点，马头。
马头的古庙实际上是在山顶一面石壁上搭建的建筑，还有一点香火，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山下的小镇。
杨舒力想指着小镇说，他妈妈就在那里的小学搞后勤工作，但他没有说出来。
下山途中，木棍又派上了用场，从马头下山的路比马尾那边陡很多，先下木棍着地，获得支撑后再下脚，比空手下石阶稳得多。杨舒力因为把木棍给了黄敬蜀，自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三人下山后来到公路上，把木棍扔到路边，决定走到镇上去赶车。
杨舒力心情复杂，又要看到那个小学了。
还好，走到镇上一个十字路口，离小学还有一段距离，一辆中巴车停在那里正准备出发，三人立即坐上去。
中巴车开回市区，三人在一个公交站点下车，黄敬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把两个女生送上公交车后，杨舒力也等来一辆公交车回家。
风尘仆仆进门，秦华玉迎上来问玩得如何，杨舒力说空气太好了，走了几个小时山路，感觉非常好。
秦华玉小声问跟谁去的，杨舒力说几个同学，又问是男是女，回答有男有女。
秦华玉很高兴，说以后要多这样出去玩，对身体有好处，比在屋里呆着好，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给她说。
杨舒力本来今天很愉快，但想到秦华玉在那样冷清的小镇上工作，每周还要挤中巴去上班，心情有一点沉重。
晚上洗完澡出来，一身清爽，感觉今年的开局特别好，不管是“马到成功”，还是“一马当先”，就算是“骑马看唱本”，都好。
脑子里总是萦绕白天爬山的情景，蜿蜒的山路，轻松的说笑，明媚的笑脸……
秦华玉过来说道：“刚才薛琪打电话找你，我说你在洗澡，他说过一会再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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