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剑鸣派薛尊上的尸身至今还未找到。”
“你说的薛尊上，可是被美貌弟子杀死在了床上，连尊上名号也被取而代之的薛凰寐？”
“可不就是他。”
一进茶馆便劈头盖脸听到了这些，我眉毛一挑，店里的伙计眼睛倒是挺尖的，一流索便迎了上来，“客官，您几位？”
“你没长眼睛么。就我一人。”我嘴抿起，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有位子么？”
“楼上有雅座。”
我蹙起眉头。
“哎呦，瞧我这记性，这时辰还真腾不出空桌子。”伙计够机灵，把话一转，“要不您和其他客人挤一挤？”
小二所指的是靠北门的桌子，已经有三个人坐在那儿了，可不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些人么。我笑眯眯，“那我就将就将就。弄些吃的，沏壶好茶。”
“好咧，您稍等。”伙计讨好的笑了笑，意思地擦了擦桌子，便甩着肩上的帕子走了。
这一桌坐着的似乎都是江湖人士，我一入座，他们的视线顿了一顿，复又移开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自顾自又胡侃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女人很爱闲扯，却没想到壮士闲扯起来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个女人差啊，天南地北说了一通后他们竟能从一个侠士新铸造了一把剑说到了皇帝老儿的洗脚水。我怔了怔，也来了兴致，靠向桌子作势剥花生壳，却竖着耳朵尖儿听了起来，不留神瞅到一个小姑娘抱着琵琶怯生生地被邻桌调戏。可当我再次回过神来后，他们早已换了好几个话题。
这回合讨论的是天下第一。
“这会儿在咱攸州争的这个天下第一，一定很有看头。”
“可不是！听说最近正忙着搭建台子，赌坊钱庄都开始下注了。”那名接话的人满脸横肉，眼放精光，一脸摩拳擦掌的模样。
我扑闪着眼睛望了他们一眼，忍不住了，便恭敬地呈上了我的花生米，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各位兄台，听你们这么一说，难不成近日有江湖人要在这儿比武争第一？”
“一看就是不经常出来走动的，没见识。”侠士斜了我一眼，直摇头，啧啧了几句便言归正传，“这天下第一指的不是比武。再说了这天底下论武功，只要有三人在，谁也不能争这第一。”
“还有这讲究？”我大惑不解。
他一脸你不懂吧，我就知道你不懂的表情，捞起袖子一掌拍在桌上，侃侃而谈，“白灵峰上的百家天师，北边暗宫主人宫归艷，南方的薛凰寐早已是三足鼎立，几十年来不相上下。七年前的那场比武，无人不晓，只怕再过百儿年的也没人能强过他们。”他说得一脸神往。
我光是听那销魂的名字，半边身子都麻掉了。
“那你们方才说的这个天下第一指的是？”
“攸州有个习俗，每逢三年便有一次大选，别处选的是花魁或公子，我们这儿却是风月第一楼。”他嚼了嚼我的花生，说得唾沫横飞，“上一次青楼与男娼馆争得你死我活，可风头全被一外人夺了。啧啧啧，你不知道啊，我如今都还能梦见那女人的琴声。”
“可不是。”许多人附和。
“只可惜，我连那抚琴美人儿一面都没见着，她就成了宫归艷的妻子。对了，听说这一次宫归艳也要来观看，只怕在路上了……”
“哦？”我挑眉，“他讨了个好娘子，这会儿又来作甚？”
“说你没见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神秘兮兮声音压低了七分，“你有所不知，听说他那美艳琴技过人的妻子过门后没多久便离奇死了，他那悲痛欲绝的，闭关了好久才出门。”
我心里猛然一紧，疼痛袭来。
“最近奇怪的事儿一件接一件，百家天师自三年前与老前辈笛氏的比了一场武后就再也没出来了。薛凰寐又被杀了，尊主的名号也取而代之……如今中原最厉害的只怕非宫归艷莫属了。”
我却不接他的话，只觉得相较那个姓宫的，反而是薛凰寐的名字更深得我意，“那么厉害的人怎就这么死了？”
“武功再厉害的人，在床上做某些事儿的时候也会分神丧失警惕，更何况薛凰寐薛本来就把那美貌弟子宠上了天，怎知会被反咬一口。所以天下第一并不一定是武功高强之人，反而是有可能是那些拥有绝美容貌的毒蝎妙人。”
他笑得有些猫腻。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一席话，我心怦怦直跳，而且跳得还不上不下的，直堵得慌，胃里头也一阵翻滚。
遂，身子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原本想去外头喘口气，却不料听到一阵哭声，这哭声哭得很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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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党们，《祖宗，给我一支签》今日会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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