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人大眼瞪小眼许久后,中年文士似乎是觉得自说自话很没有面子,终于是说出了第二句话。
“都尉这酒不错,是温的。饭菜也不错,是熟的,挺美味的。”
少年文士闻言瞬间低头看着案几上的饭菜,似乎真的在考虑这饭菜是什么珍馐美味。
赵哲却是如鲠在喉,发出了人生疑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儒家弟子当做上宾对待?我为什么又要把这两个碍眼的东西叫进来?你不是道家弟子吗?儒家的说你你怎么不回话?平常你们儒道两家见面不都是在互掐?
赵哲决定不能继续等待了,他需要主动出击,掌控局势。端起酒樽,牛饮一口舒缓了心情,对着下方的廉师问到:
“师是准备辞行?准备去何处?”
廉师吐了一口气,终于是正常人的环节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作揖对着赵哲道:
“师来此日久,蹉跎了数年岁月,今日结识义兄,想追随他周游列国,增长见识,今日特来向都尉辞行。”
赵哲觉得很惊讶,廉师当年在邯郸虽然算是一个人才,因为廉氏“没有多余的钱”给他这远亲活动交易,也就混上了一个比芝麻大一点的官。自己从廉颇将军那儿听到了他的名字,想着反正就是个小官,把他拉来这高柳做了一个百人将,想着自己做出点功绩,小老弟再跟上一下,自己就能飞黄腾达回邯郸。结果赵哲自己混得跟个鬼一样,自己下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承诺廉师的百人也没凑齐。把他丢到城内管城门和市场倒是管的不错,就是一个不见好处不张口的人,这下说要跟着别人周游列国,这不摆明了有好处?
而且是天大的好处,可以让这个狗东西抛弃廉氏一族,有这样的好处居然不带上自己,简直是个狗东西。
赵哲抬眼重新打量起跟随廉师一起进来的道家弟子。
身上那漆黑的铠甲很明显和自己那套不是一路货色,自己作为王族弟子,脑子可以没有,眼界必须要有,赵国绝对没有这样的铠甲,六国也是。
放在身侧的那把长刀,泛着微微光点,真的很勾人啊。七国主要用剑,没有这样的刀,匈奴倒是用刀,但是他们的太短了,连这样的样式都没有。
腰间的那把无鞘单刃剑,也很勾人啊!
这就是廉师那个狗东西眼中的好处啊!这样两把武器,在邯郸可以卖出天价啊!那套铠甲更是天价啊!
而且这人拥有这样的宝物,他岂能没有其他的宝物?
廉师跟着这人周游列国,这个道家弟子能不传授廉师?
赵哲心中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留下来,留下来,把人和宝物留下来!
另外一个:会被砍死的哟,真的会被砍死的哟。
赵哲正纠结之际,中年文士说话了。
他朝着廉师拱手道:“不知将军准备前往何处游历,我等二人准备前往稷下学宫,若顺路,可否带上我师徒二人。”
廉师闻言,连连摆手,“不敢当得将军,师已向都尉辞行,便不是军中之人,我与义兄准备前往代郡,转道邯郸,我等倒是可以带二位至代郡,至于能否带上贵客,需要义兄点头。”
说完转头看向中年文士,文士见廉师看向自己,忙道:
“我们可以先到邯郸再转道齐国的,顺路,顺路。”
听完文士的话,廉师觉得自己的嘴是不是出了问题,也觉得这文士的脑子有点问题,我这是客套啊,你为什么就跟上来了呢?再说你们这群儒家的游学游到这高柳来干嘛?准备去匈奴学学怎么骑马?
只能转头看向易秋。
易秋见廉师看向自己,略微思考,看着文士说道:“可!”
又转头看向廉师。
“义弟,你去马车上取一瓶酒来,都尉请我等喝酒,你便以酒赠都尉”
廉师飞快的去卫兵看守的马车上取来一瓶啤酒,递给了易秋,易秋双手托酒,呈给都尉。
“师作为都尉之兵将,受都尉照顾良多,秋作为师之义兄,请都尉品尝此酒。此酒采西极之山顶雪水,和山底之麦,历经数十道工艺酿造而成,然其风味用此绿水晶雕刻而成的酒瓶也只能保存一十二个月。”
赵哲看着易秋手中的酒瓶,缓缓的站起身来,用罕见的绿色水晶雕刻,却只为装酒,可见这酒之珍贵,但是这人却不眨眼的送给了自己,只为断掉廉师与自己的那一点提拔之情,此人是个重义之人,也是个果断之人,自己强留怕是要出问题。廉师这个狗东西也是撞了大运,这简直是上天在眷顾这个狗东西。
赵哲从易秋手中接过酒瓶,向易秋问了开启之法,便将酒瓶打开,先跑到两个文士面前,把酒樽中的残酒倒掉,添满瓶中之酒,再向易秋二人重复动作,举起剩下的酒瓶。
“师你是我在廉颇将军那里听了你的名字和遭遇,我便将你要来这高柳,准备一起建功立业,可是整整5年你我二人毫无寸进,今日你欲离开周游列国,那我在此借这美酒祝你一路顺风。”
“二位先生,哲原本想留二位先生多住几日,但是二位先生既然要前往稷下学宫,那么哲也祝二位一路顺风。”
说完,一口闷下,易秋再一次看到了龙吸水。
易秋见状,知道该跑路了,便对着赵哲长揖一礼,说道:“承蒙都尉厚爱,秋在此谢过都尉,今日一别,他日邯郸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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