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台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他们电台的广告客户，于是他立刻强压着此刻的愤怒，笑容满面的与对方寒暄。
没想到，两句话后，对方干净直接的道：
“老林啊，我听说你们的《欢乐六点半》跌出前五了？”
林台长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耳目如此灵敏，连忙道：
“赵总，排名说明不了什么，我们的收听率可是一直上升的。今天都破六了。”
“老林啊，咱们当初说好的，我是看你们节目有望冲进前三，我才肯花六十万买你家的广告。可如果你们的节目名次太低的话，那这个价格很让我为难啊。你也知道，我虽然是老板，但也要跟各大股东负责啊。”
林台长叹息一声，知道赵总不至于直接撤销广告合作，而是打算拿名次说事儿，将广告费压低。
但形式比人强，他连生气都顾不上了，只能捏着鼻子主动的道：
“赵总，既然如此，我肯定不能让你难做。要不，咱们的价格下调一点？”
“哦，你打算下调多少？”
林台长心中飞速的盘算着，肉疼的报了个新价格：
“五十万，如何？”
赵总有了机会，自然拼命的砍价：
“五十万太贵了？我最多只能支付四十万。”
他已经想好了，砍完价后，立刻掉头给曲艺电台那边打电话，把省下来的这二十万，全都拿来买《硬核狠人》的广告。
林台长心疼的直打哆嗦，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同意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一旁的范老师也没有闲着。
作为相声演员，他跟曲艺电台还是有点交际的，于是便给一个相熟的电台员工打电话了解情况：
“老王，是我啊，范训。”
“范老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你们曲艺电台厉害啊，不声不响的，就搞了个大动作。”
范训先是夸奖了一番，这才笑语晏晏的道：
“老哥，我是甘拜下风了，不过，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这档节目是哪路神仙做出来的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人是吴友刚挖掘的。我只知道叫顾舟行，好像是京城青云社的相声演员。”
“顾舟行？”
范训一听这名字有点耳熟啊，但也没想出到底是谁，挂了电话后，他又马上打给了他的师父，跟他打听认不认识顾舟行。
他师父虽然说相声没说出名堂，但是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一辈子，知道很多犄角旮旯的事情，一下子就出说了顾舟行的身份：
“顾舟行是顾文耀的独子，师父是石福安，师哥是古德刚。好像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吧。”
“我记得老顾生前说过，不打算让他儿子进入相声行业的，好像是想让他当导演。”
范训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道：
“大学刚毕业？那岂不是才二十几岁？”
被人打败已经够丢人的了，若是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打败，那更是丢人丢大了。
一时间，他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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