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挚友的呼唤，正与虎杖悠仁交谈的夏油杰微微一愣，转头走到五条悟身边，听见被对方踩在脚下的咒灵哭泣的声音，面露古怪之色。
“这也是实验室的研究？”
让咒灵……哭？
意料之中只有六眼才能发现其中异常的五条悟啧了一声：“这不是单纯的咒灵啊。”
之所以没有立刻祓除这只咒灵的原因，就是因为不管五条悟用六眼看多少次，眼前的这个咒灵都是一个被强行从外部彻底改造了灵魂的形状，而变成类似于咒灵的人类。
虽然咒术师对于生死的界限一向比较模糊，但是骤然间要去杀死这样的存在，五条悟还是觉得发自内心从里到外的感到恶心。
并没有凑上来观察的虎杖悠仁攥紧拳头，眼中冰冷：“是那家伙。”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看向他。
“……一个可以任意改造所触碰到的灵魂的特级咒灵，我曾经和他交过手。”
几乎在那一瞬间，属于过去的记忆又倏然浮现。记忆中黑发少年死去前的模样历历在目，那是樱发少年第一次那么强烈而真切感受到想要杀死什么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无法简单用言语去形容的痛感压得他几乎难以呼吸。
他从来没有释怀，哪怕重来一次。
那仇恨与愤怒，早就已经铭刻进虎杖悠仁的灵魂中。
“五条桑，夏油桑，如果看见那个咒灵，请让我亲自解决他。”
五条悟挑眉，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虎杖悠仁，片刻，嘴角带着笑答道：“好啊，正好，我也看这家伙很不爽。”
因为第三层的情况已经不再森鸥外所交换的情报范围内，三人赶到地下三层最深处时，原本笔直的道路突然分成三个小道。
随着逐渐深入，诅咒的气息愈来愈浓烈起来。
夏油杰放出三个小型咒灵，大概感知了下三条路的危险程度，开口问道：“怎么走？”
五条悟：“随便吧，我走左边好了，那边看起来很有趣。”
夏油杰看向虎杖，点了点肩膀，示意对方不要弄丢他借给他的咒灵：“那我走右边，注意安全。”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
正前方的道路最浅，虎杖悠仁走了约五分钟便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单手放出咒力，黑暗中逐渐显露出前方约两米高的半圆形金属门，金属门已经被外力从内破开，扭曲成一团露出了内部空间的一角，鲜红的血液顺着缝隙从下方逐渐向外蔓延开来。
他身形利落地从空隙出钻进实验室内部，来回查看。
没有感觉到诅咒的气息，夏油借给他的咒灵也乖巧地呆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是整个实验室被分成若干个空间或是别的什么缘故，金属门后这间看上去类似于目标地点的空间并不算很大，差不多只有咒高一个普通教室的程度，天花板上照明灯的玻璃罩碎了满地，只剩下一个灯泡忽闪忽灭。
虎杖悠仁走到桌边，随手拿起桌上放置的一份文件，翻开第一页熟悉的黑色乌鸦图案，后面的内容让他略微放松了一些的心情倏地沉了下去。
文件的所有的内容全部都是由记录人手写而成，每一个时间点关于每一个实验的过程和结论都无比清晰的用数据和图片的形式记录下来。
[2005.1.9 编号131 灵魂改造实验 实验失败。]
[2005.3.11 编号131 置换大脑实验 实验失败。]
[2005.6.27 编号131 注射基因实验 实验失败。]
……
……
记录人 ■■■
这份长达三十九页的报告里，详细记录了一名来自于镭钵街的7岁女性实验体，在经过灵魂改造、置换大脑、注射基因等多项人体实验后失败走向死亡的过程。
……而最后记录者的名字，却被刻意抹除了。
虎杖悠仁又连续翻看了下面几份文件，几乎都是不同编号的实验体所做的实验记录，最后的实验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实验体死亡。
他合上文件，重重吐出一口气，心中凝结成冰。
……太糟糕了。
虎杖悠仁随即完整的将整个实验室搜索了一遍，除了几十份试验记录文件之外，实验室里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刚刚准备离开回去找另外两人，身后的金属门倏然间被强大的咒力轰开，彻底变成废墟，虎杖悠仁反应极快地后撤两步，隔着飞扬的尘土，看向了来人。
巨大的沙丘蠕虫在夏油杰的召唤下显露身形，对方面色冰冷，像是遇见了什么让他极其嫌恶的东西，他指挥着咒灵，径直攻向那片狼藉之中。
“我还以为我中奖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弱？像是刚诞生不久啊。”
夏油杰在虎杖悠仁身旁落脚，看向在沙丘蠕虫的追逐下不断变换形态奔逃的特级咒灵，漫不经心道：“哟，悠仁，没受伤吧。”
虎杖悠仁扯了扯嘴角，“没有。夏油桑，这就是那个可以改造灵魂的特级。”
“怪不到他一直在找机会触碰我。”夏油杰挑眉，“不过他还太弱了，完全不是特级的水平。”
确实，上一辈子直到顺平那次的事件，身为特级咒灵的真人才学会如何领域展开，现在这个状态，确实出了与生俱来的特殊术式，只是个普普通通刚刚诞生的咒胎罢了。
虎杖悠仁呼出一口气，直视着前方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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