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
王芝秀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家住旱原，鱼就是个形象概念而已，只是逢年过节，还有祭祖才会买几条回庄子。
她还是头会见到，这么多，几十条鲜活乱蹦的鱼。
别说是动手杀过鱼，她见都没见过。
“嘿嘿！”王小石乐了。
笑着说道；“指望着用这些鱼赚钱呢，你不会杀鱼，大砖头也不会，怎么办！？
老天爷是不忍心为难咱们，送了杀鱼的好帮手。”
王秀芝恍然大悟，手指着后院，“你是说，，，，，，”
“对，就是他。”王小石拉着姐姐走向后院。
，，，，，
“偷了我家的鱼吃，就要乖乖的听话。
不然就把你剁碎了，拿来包肉包子。”
王小石的语声轻到几不可闻，阿信听着脖子后面的汗毛全竖立起来。
看着王小石阴柔秀美的脸，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妖怪！妖怪，妖怪，，，，”
“大砖头，解开他，绳子拴脚脖子上，头朝下倒着吊。”
“哎，好办法耶！这样裤子掉不了了！”王砖咧着大嘴，一手抓住了阿信的肩膀，一手解开拴着的绳扣。
“公子，公子，，，我错了，，，，，”阿信两手抱拳，冲着王小石一个劲拱手。
“哦！知道错了！”
“知道了。”
“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王小石笑的很和善。
阿信却不敢顺杆爬，说认错就行了。
“怎么个意思？真心知错！还是嘴上说说，回过头该干嘛还干嘛。
还是想要，，，嗯，用行动证明是真心改错？！”
“不，不是嘴上说说，是真心改错，是真心的。”
“你这是是求着我，给你个改错的机会？”王小石低着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一片树叶。
阿信真诚无比的说道；“是，是我求公子给我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
“大砖头，先别吊，等我一下。”王小石走进屋里，稍停走出来，手里托着手指肚大小的也一颗朱红色药丸。
把药丸送到阿信的嘴边，柔声说道；“来，乖孩子，吃了。”
“这是什么？”阿信下意识的向后躲着。
“悔过丸！快吃了，我还有事要忙。”王小石眉梢挑起，不耐烦的催促着阿信。“不然，就吊在树上；头朝上还是头朝下，你选。”
阿信心知不会轻易放过他，想着光棍不吃眼前亏，王小石总不能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喂他吃下去当场毙命的毒药，吃就吃了，先拖着，等小叶来救他。
“我吃！”他嘴刚张开一半，王小石曲右手食指朝左手心拖着的药丸一弹，朱红色的药丸直接进了阿信的嗓子。
“咕哝！咳咳，咳。”阿信还没尝出点味道，药丸子已经进了肚子。
王小石拍了拍手，像是掸去手里染上的什么东西，向王砖摆手说道；“放开他吧！裤腰带也还给他。”
等着阿信系好了裤腰带，他用手指了指灶房门口放着的小竹椅，对阿信说道；“去，搬两把椅子过来。”
“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阿信手在胸口上下揉动着。
王小石轻描淡写地答道；“毒药。”
阿信将信将疑，“毒药！”
“你不信！？行啊，你可以走了，一个时辰后没有解药，毒发也别来找我。”
“我真走了？”阿信抬脚，见王小石只是笑着看他，并没有要拦阻的意思，他有抬头看看大砖头，却见大砖头双手抱胸，咧着大嘴‘呵呵！’笑着。
心里越来越犹疑，抬起的脚久久不敢迈出去。
王小石微皱起了眉，仰着小脸，说道；“叫你搬椅子过来，你不搬，让你走你不走，，，，，，”
“我搬我搬，，，”阿信单脚独立，腰里使劲身子原地转向，向院门迈出的步子改成了迈向院子里面，来回都是小跑，搬了两把竹椅过来。
王小石让王芝秀先坐了，他才挨着姐姐坐下。
一坐下来就又开始揉起酸痛的大腿，吸着冷气皱着眉，说道；“你叫阿信，嗯，去灶房拿刀还有木盆来。大砖头去把装鱼的背篓拿进来。”
他说话的样子随意自然的就象指使用惯的庄户。
徐铁蛋在县衙没能找到狱卒小叶，一溜烟又跑回王家院子，没见树杈上吊着阿信，院中间一群人围了个圈，还有夸赞声传出；
“好手艺。”
“好刀工”
“刀好，，”
他凑过去，从人缝里往里看；
阿信系着条围裙，两只衣袖挽到了肘弯之上，蹲在两块城砖支着块两尺宽四尺长的木板后面，一手拎着条摇头摆尾的活鱼，一手攥着柄菜刀。
拍鱼头，去鱼鳞，掏腮，开膛，取肉，切片，一气呵成。
刀贴着木案向左一划，鱼头，鱼骨落入了案子下的木桶。刀面平放往前一推，托起整齐的两排鱼片，扭身摆放进右边的木盆。
左手一抄，从背篓里拎出一条大鱼，平刀拍在鱼头上，，，，，，，，
菜刀在他手里像是个活物，顷刻就又收拾好了一条。
王家姐弟坐在案子对面象两个监工，边看边小声说着话。
“怎么能让几位大娘子白忙活，还借给了我们粮食！”王小石舔了舔嘴唇，一抬头正好看到跑的一头热汗的徐铁蛋。
“你，午饭吃了吗？没吃一会就别回你们店里吃午饭了，留下吃鱼。
现在先帮我去摘些荷叶来。
尽量摘大点的，快去快去。”
在几个车马店伙计嫉妒的眼光盯视下，徐铁蛋急火火地又跑出了院门。
一早就挪到王家姐弟身后站着的曾婆子，一张大圆脸上堆满了笑，问道；“小郎君要荷叶有何用？”
王小石闻声向后仰着头，一脸灿烂的甜笑，却不答曾婆子的问话，笑道；“我姐弟初来，诸事繁杂，多有照顾不到的疏漏，幸好遇到几位好心嬷嬷帮衬.
家姐刚刚跟我说了早间的经过，有劳嬷嬷多费心了。”
说着话，含笑向几位婆子一一颔首致意。
曾婆子问出了口，没听到给她的解释，当着众多的人面前，心里微有些不喜，欲要再开口询问，一侧的苏娘子暗暗扯着她的衣袖。
苏娘子嘴贴在曾婆子的耳朵上，微声说道；“小郎君吩咐阿信先挑出七条大鱼杀好，又让人去摘荷叶，你还要问？还不明白小郎君是送与我等七人的吗？”
“哦！”
曾婆子和围观的人们都是多日不见荤腥，看着阿信刀下嫩滑的鱼肉早就暗暗咽着口水。
听了苏娘子的耳语，曾婆子顿时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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