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有七八天吧，下午头的时候，杨小海在小饭馆忙完，正在回四合院休息的路上。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他远远瞧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在门口的胡同路上走来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去注意，待自行车骑得近了，这才认出那人竟是秦京茹。
“这不是秦京茹吗？站门口溜达什么，怎么不进去？”
他热情地打招呼，虽然没有称她为姐。
秦京茹转头一看，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是小海啊……没事的，我在外面走走。”
“怎么，怕见到你姐还是怕见到许大茂，或者是怕见到傻柱？”
杨小海眯一下眼，微笑着，一副洞悉她心事的神情。
秦京茹被杨小海说中心事，嗔道：“你就笑话我，也不帮我想想办法。”
“我怎么有办法，你自己爱找许大茂这有妇之夫，没给你反映到你们村里去都算好了……你再去找他，纯粹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秦京茹被杨小海这么一说，脸上立即紧张起来：“不会真的给捅到村里吧？”
“目前看还没有。”
“这事如果让村里人知道了，我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秦京茹边说，边搓着手走来走去。
“事已经发生了，瞎担心也没用……不过，我劝你一句，许大茂没离婚前，你就不要跟他来往了。”他劝了几句。
“可是……到哪去找大茂哥那么大方的人？”秦京如还心有不舍，小声嘀咕道。
杨小海自然是听到了她的话，没再劝：“来都来了，进去吧！”
两人进了四合院的前院，穿过后就来到中院门口。
见中院的洗衣池上，秦淮茹和傻柱正在聊天，看那样子，聊得还挺起劲。
杨小海见秦京茹脸色有些不喜，于是她招呼了一声：“秦姐，你堂妹来看你了。”
秦淮茹听了，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傻柱瞥了秦京茹一眼后，直接给了一个后脑勺，转身回屋了，一句招呼都没打。
秦京茹又是失望又是生气，指着傻柱的房门道：“他怎么能这样？”
“你要人家怎样啊？自己做的不地道，把人家伤着了！”
秦淮茹维护傻柱，数落起秦京茹来。
杨小海不想掺合他们的几角关系，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
当天晚上，杨小海一回家，屁股还没坐热，秦京茹就走了进来。
“秦京茹，有事？”他问道。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秦京茹嘟噜一下嘴，“你能不能叫我秦姐，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能，把你叫秦姐，那不是有两个秦姐了吗？”
“可以叫我京茹姐啊。”
“我叫不出口。”
杨小海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拒绝。
秦京茹先是有些生气，后又有些暧昧笑道：“我忽然想到一个方法，就是我们搞对象，你就可以不用叫我姐了。”
杨小海一呆，第一反应是不是秦京茹发烧了。
他将手背伸到秦京如额头上，刚碰到的时候，秦京茹一歪头，躲开了：“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
“你没对象，我也没有，有什么不可以。”
“你也不想想，我几岁，你几岁？”
秦京茹一听，脸上马上黯淡下来：“……小海，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这个我可以做到。”杨小海微笑道。
秦京茹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我实在不想回村里，一天累死累活的，就赚那几个工分。”
“所以，你很想嫁到城里？”杨小海问道。
“当然，就像我姐一样。”
“你姐现在过得也不……”杨小海没往下说了。
“在你们四合院，她是过得苦了点，但跟我们村相比，还算是过得好了。”
“这件事我可帮不上忙，我自己还没对象呢……不过，我建议你可以等等看，说不定傻柱回心转意，又说不定许大茂离婚了？”
“你说得对，我不能急，更不能随便找个农村的嫁了！”
秦京茹两眼开始发光，又重拾嫁到城里的信心……
几天后，秦京茹又回乡下了，是不是杨小海的话起了作用，那就不知道了……
半个月后，许大茂去岳父母家，把娄晓娥接了回来。
他也着实安分了一阵子。
……
进入夏季，除了天气越来越热，还有年青人越来越高涨的政治热情……
恰在这时，秦京茹又来了四合院，住在秦淮茹那不走了。
许大茂不用说，心思又活动开了……
娄晓娥自然紧张起来，把许大茂盯得特别紧。
而且，她又给了杨小海二十块钱，叫他帮忙盯着许大茂。
他也着实通风报信了两次，把许大茂和秦京茹的约会搅黄。
时间进入了八月份。
娄晓娥又一次来得杨小海屋，向他打听许大茂有没有跟秦京茹往来。
“娄姐，你盯得那么紧，许哥不敢乱来。”杨小海说道。
“哼，不盯紧一点怎么成，上一个星期，我放松了点，不是被你发现他们在外面偷偷见吗？”娄晓娥有些气呼呼地说道。
“唉，许哥这人，脑子灵活，可也挺花心的。”杨小海给许大茂上了点眼药。
“这一段，他越来越过分了。先是跟秦京茹打得火热，后又对我甩脸子，以前他不这样的。”娄晓娥说道。
“娄姐，看在你对我挺大方的份上，我有一个忠告，你也知道，现在形势对你们这些出身不好的人有些微妙。”
“是啊！我怀疑许大茂正是因为看出点端倪，才对我不好的。他就是个势利小人！”娄晓娥点点头，表示赞同杨小海的想法。
“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要早做准备，未雨绸缪。”
娄晓娥有些吃惊：“没这么严重吧。”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能保证，不会发生几十年前打土豪分田地的事吗？”
娄晓娥听了，皱眉想了想，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
她们家以前是轧钢厂的大股东之一，四合院里很多人都知道。
新社会后，股份被国家赎买，方式是将股份作价，每年给予百分之五的股息，拿十年，今年年初才到期。
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五，架不住它基数大啊！在大家每个月还只有几十块钱工资的时候，她家每个月就有近万的收入……
她想到她家的情况，妥妥的资产阶级啊！
现在，街上的标语中，很多都含有“资产阶级”四个字，虽然这指的是内部的……但没准哪一天，就会指向她们这些外部的……
“谢谢你小海，我要赶紧到父母那一趟，跟他们提这事。”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杨小海望着娄晓娥的背影，也不知道他今天的提醒对还是不对，反正当时想到了，也就顺口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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