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新民的办公室，陈楠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凌羽似乎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陈楠同志，你刚才出去接电话的时间有点久啊。”
“是吗，凌局，我这个人一直没什么时间观念。你看这是最近新买的表，还没来得及上钟。”
说着他翻开手腕，露出前一阵而新买的劳力士。
当然，手表的调时转扭刚才已经被他拔出来。
并且将时间向后拨动1天零10分钟，连一分都不差。
凌羽被他这手弄得有点郁闷，他这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等着别人发问。
他凌羽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中陈楠这么明显的阳谋。
所以他也不再多问，只是接下来谈话时有些阴阳怪气起来。
已经老成精的顾新民当然看出这俩人肯定有事，他自然也不会点破这层窗户纸。
依然保持着和蔼的微笑，把凌羽笑的浑身不自在。
“陈……我还是叫你陈小哥，这样显得亲切。”
“民叔你觉得怎么称呼合适就怎么称呼。”
“哈哈哈，好，那我就当着两个侄子的面卖一次老。今天其实是林局让我把你叫来，他想问你接下来政男将会怎么做。”
“这个很简单，这要看岛国那边有没有被迦南的女儿们打疼。”
顾新民有些皱眉，很明显他有点没听懂。
而反观凌羽，他的表情就要精彩许多，看向陈楠的眼神居然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别紧张，凌局。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如果说和B2有深仇大恨的境外组织，除了迦南那边，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凌局你见多识广，想必一定另有高见。”
陈楠简单一句话就把话题又扯回到凌羽身上。
见他有些欲言又止，可又不敢开口的模样，陈楠对他是国安特勤这件事，又增加几分信心。
“民叔你也别自己在那瞎琢磨，来，我们听听凌局有什么高见。”
“陈楠同志你这哪的话，我能有什么高见，只是我直觉的认为你可能有些武断罢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就是个普通商人，哪里懂那些境外组织。”
“咳咳，吭，哼。”
顾新民差点被他这句话呛死。
他听出来陈楠这是以退为进，这下凌羽算是遇到对手，有些骑虎难下了。
谈话陷入僵局，两个人一直在那剑拔弩张，顾新民也不好意思再坐在旁边悠哉饮茶。
于是决定问问专业人士，他主动提出要给林龙志打电话，凌羽和陈楠倒是非常赞成。
这让顾新民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等到电话接通，林龙志先确认顾新民周围没有其他人，然后才是询问陈楠的回话内容。
等他把陈楠之前的话和与凌羽争辩的内容复述一遍。
林龙志久违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个陈小子，还真是思虑过人。居然猜出来是迦南那边对岛国实施的恐怖袭击。”
“是啊，没想到他居然猜对了。”
顾新民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对着陈楠伸出大拇指。
“嗯，他确实猜对了，我们的人已经在某岛成功与对方接洽，他们承诺之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意思是没炸够？”
“对，没炸过瘾，这是我们侦查员传回来的原话。”
林龙志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对了，还有一个事，你让陈楠帮着分析一下。”
“我是陈楠，林局，你说，我一直在听。”
陈楠突然凑过去，主动表明身份。
“臭小子，就你们这小家雀还想瞒过我这只老家贼，哼。小民子，你的事咱们之后再算。”
他冷哼一声，直把顾新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陈小子，你现在也是国安的一员，有些情报你有权利知道。”
“是，领导，陈楠洗耳恭听。”
接着林龙志把罗西亚间谍在联邦城的所作所为简单提了几句，然后重点说了一下这次案件的主理人，保尔特工。
“这个叫保尔的家伙可不是个善茬，在业内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根据别国情报机构所掌握的情报，他因办事不力，被A某公司外派出来，据说是要接替泰利的位置，重新建立萧县的境外组织。”
“领导的意思是，他也许会来找我？”
“不是也许，是一定。境外组织几次的行动失利都和你有关系，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我知道了，多谢领导提醒。”
“好了，把电话给你民叔。”
然后顾新民就被他一顿卷，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时候他还是林龙志的警卫员。
他无比感激陈楠临还给他手机的时候，把通话声音调小了。
不然凌羽估计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他就真的不知道这张老脸该往哪搁了。
可能是训人训痛快了，林龙志又来了兴致，让顾新民重新把手机递给陈楠。
“领导，您还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只是有人托我问一句，你上次说总后的那位是工作室二号人物，那么策反一号人物是谁。”
“他叫常正鹏，是一个普通商人。”
“一个普通商人？”
龙林志有些不置可否，如此巨大的间谍大案，他的始作俑者怎么可能普通。
“没错，一个普通商人。他现在可能已经和那边的军情系统闹掰，可以试着接触。”
“嗯，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我会安排下面的人去落实。”
“多谢领导信任。”
陈楠并不认为他在和自己打官腔，尤其是刚才自己说的这个常正鹏只是个化名。
林龙志居然没有询问这个名字的真假，这就说明这次不是询问，而是在和陈楠确认。
他猜想可能国安已经控制住那位工作室二号人物，只是对他审问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这番对话也算是在变向寻找突破口。
进一步击溃那人坚实的心理防线，当然可能给他钱会更有用一些。
只是陈楠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他注意到凌羽眼中的一丝敌意，已经完全淹没他锐利的星眸。
在他眼中，陈楠已经被天然打上间谍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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