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璞月失神起来。不可否置,他却是爱上了娄潇。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嫉妒简玉珩,为何会在乎娄潇和谁在一起,为何会为她而醉,直到那一日,他听见简玉珩对娄潇说的话,才明白过来。
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想多看娄潇一眼,只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皇璞月伸出手挽过娄潇的一缕发丝,眸子看着她,说:“娄潇……”
娄潇心头突地一跳,顿了顿,理了理情绪,抬眸问:“怎么了?”
皇璞月失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神情依旧淡漠,竭力装作无事,说:“没什么。”
娄潇垂眸,继续包扎伤口。她心中煎熬,如果不是医者父母心,昨天晚上的事情,足以让娄潇这辈子都不会来华阳殿。况且,皇璞月现在态度虽然算不上温和,但也谈不上冒犯。他自动不去沾染昨晚的事情,她也就闭口不提。
娄潇处理完伤口,收拾了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皇璞月心头一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别走。”
娄潇蹙眉,甩开了他的手,说:“皇璞月,注意你的言行。我早和你没关系了。”
皇璞月不甘道:“娄潇,以前本王羞辱你是没错,但是,本王发现本王错了,向你道歉。”
娄潇有些好笑,说:“皇璞月,你没必要道歉。何况,就算你在和我道歉,我也不会再爱你。”
皇璞月眸子一紧,沉了沉声音:“为什么?”
娄潇笑了笑,答说:“我和玉珩在一起了。何况,我早就放下了去。”
她的眸子秋波晃动,带着莫名璀璨的神采。
皇璞月神色阴沉,口语带了几分威胁,说:“娄潇,你要知道,本王是在心平气和地和你讲话。过去纪昕的事情本王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凭什么拒绝本王?”
娄潇有些气结,又有些好笑。
她无奈地摇头,说:“皇璞月,你先看清你的身份。纪昕的事情跟我根本就没半点关系,你何必强加在我头上。我不想和你吵架。”言落,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皇璞月急急拉住她,冷声说:“娄潇,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
娄潇闻言,顿住步子,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皇璞月被甩开后,立马再次抓住。他只觉得娄潇的离开,仿佛有很重要的东西抽离肢体,带着酸痛。
风挤进雕花窗子。
窗台落了几片粉色的花瓣。
娄潇怔了一怔,好像多年以前,也有人这样拉着自己。她竭力想看清那个人的容颜,但额角生疼得厉害,那副影像也随之湮灭。
她扶额,声音冷淡,说:“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不是我。皇璞月,我受够了你,你放开我。”
皇璞月脸色阴沉,手死死拉着娄潇:“不准走,留下来陪本王。”
娄潇敛了眉,眸光一闪,一双清澄的眸子含着不耐。如果说往日她还心存旧情,那么现在,就是对皇璞月深深的厌恶。她说:“你管不着我。”
皇璞月顿了一顿,忽然扯出一个冷笑:“娄潇,你未免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进来了,就可以轻松出去了吗?”
娄潇一怔,目光扫向窗外。透过复杂的窗棂,黑压压的影子斜打在白色的复古窗面上,隐约还可以看见护卫的兵帽。
心头席卷阴霾。她狐疑,开口问:“你什么意思?”
皇璞月坐回椅上,淡淡呷了一口酒,抬眸冷笑着看着娄潇,没有答话。
他指腹在杯沿摩挲片刻,才起身,说:“娄潇,本王早就已经派人把这里包围,你出不去的。何况,本王早说过,你无论如何也是本王的人,本网不允许你离开。”
娄潇咬了咬牙,愤愤道:“皇璞月,你卑鄙。”
皇璞月不可否置,眸色冷漠地瞥了娄潇一眼,径直朝着殿门走去。
墨色衣角晃过娄潇的眼,只听见啪的一声,风哗哗地吹来,还带过了一句话:“对,本王是卑鄙,乖乖呆在这里吧。想清楚了是不是要当本王的人,本王先出去待会儿再来问你。”
娄潇看着紧紧闭合的殿门,想起皇璞月的模样,咬了咬唇,愤愤地跺了几脚。她在堂皇的大殿内来回踱步了几圈,忽然脑海灵光一闪,急急翻了几番古褐色的药箱,在药箱浅灰色的底部逃出几包药。
她一面走到窗子旁,一面指尖捏了捏药材,眸子带着俏皮。
窗外的护卫和宫女来回走动,娄潇眸子一弯,手抛出几包药,白色的粉颗粒散开,她捂着口鼻,跳出了窗子,连忙飞快逃开。
身后有响声。宫内脚步纷乱起来。
娄潇跑得很快,她记得是第二次逃开皇璞月。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额角一疼,娄潇顿住了步子,看见眼前的那一个人,脸色苍白起来。
冷风哗哗作响,两侧花草摇晃。
娄潇看着皇璞月,瓷在原地。
皇璞月见到娄潇一动不动,冷笑起来:“娄潇,你实在是太不乖了。你有什么资格逃走?”
娄潇闻言,愤愤地咬牙:“皇璞月,你究竟想干什么?当初是你要赶我走的。”
皇璞月冷哼一声,眸子尽是嘲讽。
他看着娄潇,正色道:“但是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你必须给本王留下来。”
娄潇气结。生气之余,又有些疲倦,是时候了结了。
她咬了咬唇,说:“皇璞月,我是不会当你的人的。从你寻来姑娘在华阳殿的那一刻,你早就应该知道,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她声音凉如水,眉宇带着疲倦。
皇璞月眸子一敛,鲜有的怒意在脸上,说:“本王说有关系,就会有关系。”
娄潇没有示弱,扯出一个冷笑:“那你恐怕失望了。”
皇璞月恼怒起来,一把抓住娄潇:“娄潇!”
然而,他又顿住了,他看见娄潇眸子带着冷淡和疏离。他冷冷松开手,说:“就算本王得不到你,也要毁了你。”
银光划过眼前,皇璞月长袖一开,散开了一把短剑。
鞘头墨黑,粒状皮囊,有滚金花边,是纪昕上次用的那一把。
娄潇愣住,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便传来莫名的刺痛。
喉头一哽,腥甜的血丝溢出。娄潇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急剧苍白起来。她蹙着柳眉,咬着失了血色的唇,手敷在伤口上,沾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花。
娄潇半睁着眸子,额头布满了汗珠。她竭力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发不出声音。
忽然有“哐当——”一声,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银色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还有,皇璞月跑去小楼的墨色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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