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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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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起窗纱,我蓦然抬头。

穿着运动服的祸津神两指捏着那枚硬币,高高抛起,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的银色光芒晃过眼睛。几乎是与此同时,我脑海里浮现出几个短暂的片段。

“你醒了。”

【“我的主人是个没出息的家伙……”破旧的神社前,少年模样的神器苦恼地推销,“不过,你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可以委托他。”】

夜斗朝我走来。

【——“愿望的话,我想当一个普通人。”】

“我想,应该跟你好好道别一场才对,事到临头,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雪音沉默着在他手里变成神器,咒文般的线条自半空隐现。

“抱歉。”他垂下眼眸,“……再见。”

【“夜斗。”

空无一人的巷道,白兰与夜斗在寂静中对视,谁也没有让开一步。

“我也有一个委托。”

少年站在月色中,仿佛预见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得意地微微弯起唇角,“你的刀,不是能够斩断一切吗?”

“……”

“当你再次看到这枚硬币的时候,请实现她的愿望。”】

我蓦然睁大眼睛,那不属于我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终于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以及白兰这个人到底有多垃圾。

“……夜斗,不要听他的。”狭小的空间里,我避无可避,下意识地看向沢田纲吉,“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棕发少年犹豫了片刻,看向夜斗。

短暂的期待在他低下头、回避我的视线时,像是燃烧到了尽头,瞬间灰飞烟灭。

“凛,我想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

沢田纲吉又重复了一遍,我哑口无言,分明不是他的错。

“我欠你一个委托。”夜斗在骤起的风中叹息,“……这也不仅仅是你的委托。”

雪器短暂亮起白光,夜斗握紧刀柄,他的神色在狂风中无比凝肃,隐约流露出神明应有的慈悲与高不可攀。

“德川凛……白兰·杰索。”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汝为,有缘人。”

那样普通的愿望,并不是没有存在过,也不是完全消失不见。

但如果要付出遗忘某人作为代价的话……

烟火在夜空中绚丽而寂寥地散去。

消融于细雪的吻。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抹剪影逐渐褪去色彩。

暴雨在落地前猝然停下、又悄然消逝。

灰烬里重塑的演算。

奔涌的行星在宇宙中分解成碎屑。

最终与最初。

我独身站在静止的街道上,举目四顾,人群重新流动起来,车水马龙的东京街头,盛夏的暑气穿过林立的高楼,穿过道路两旁的树影,穿过模糊的思绪劈头盖脸而来。

一瞬间仿佛令人短暂回忆起某个画面。

“凛。”

我的同伴从某个热闹聚会里追出来,“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没什么。”

我收回视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内心深处时常会涌现想要寻找什么的冲动,而这种错觉般的冲动总是在现实中迅速冷却,像是一道紧闭的门扉重新阖上。

“不说这个了,你高中志愿选好了吗?”

“嗯。”

“真的吗?你要去哪里?”她忽然兴奋起来,“一定有很多人想知道吧,放心,我绝对会替你保密的。”

“只是一间离家很近的学校。”

“诶?说嘛。”

“秀德。”脑海里嗡嗡作响的动静逐渐沉寂,我告诉她,“是秀德高校。”

“是那间篮球强校吧。”她想了想,一向消息灵通的好友很快就联系起别的事情,“前段时间秀德的教练拜访过篮球部,听说他们看中的是绿间同学呢。”

“……这样啊。”

“对啊,好巧哦。”

我们一同踏入盛夏的阳光里。

枝叶在风中晃动,光斑如影随形,晃过眼睛,有那么一两秒,我的耳边又好像出现了机械般的声音。那道我从未听见过、却长久存在于幻觉中的声音像是一个预示,它说——

你自当奔赴你的命运而去。

※※※※※※※※※※※※※※※※※※※※

感谢长评治疗我的拖延症,但是dbq,我还是没有写完,我太菜了(。

看出来了吗,这个世界,其实就是绿间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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