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这就是小白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他没有拦住我，或许我会恨他吧。”
萧玉轩呆呆看着李娜，李娜说得话已经让他越来越不明白了。
“仇恨只会让人痛苦，如果当时我杀了南宫凌，日后，但凡有人威胁到我，我就会下手杀了他们的。直到有一天，杀人就会在我眼中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到后来，我也会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去杀人。”
萧玉轩仍旧不明白李娜在担心什么，江湖本不就是如此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但是，那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确实原先我只想逃离江湖，远离这种逐鹿的生活。但我却因为自己的懦弱三番五次地连累了身边的人，红杏儿、叶无颜、杨少。后来我选择以暴制暴，可是现在我却有了另一个方法，就是和小白一起去创造一个属于我的江湖，不会再有纷争的太平盛世。”
李娜的话让萧玉轩久久不能回神，萧玉轩从来没有想过太平。他本来就是要报复这个江湖，报复所有的一切。这是萧玉轩自幼学到的，这样的想法在自己心中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萧玉轩叹了一口气，从没想到，李娜竟然像是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或许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诉说了吧，“我本不姓萧。”
李娜没想到萧玉轩再开口竟是这么不靠谱的话，他不姓萧，难道……
“我并不是他亲生的子嗣，只是娘亲在外不知何谁所生的‘孽种’。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娘亲，因为他对娘亲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因为他只想着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连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在我出生几年之后。”说着，萧玉轩的脸渐渐流露出未曾有过的悲伤。
“为了他的脸面，他紧紧堵住了每一个人的口，这其中就有娘亲。当时若不是年幼的无颜突然闯了进来，我也应该一同陪母亲去了吧。”
李娜心中震惊，萧玉轩的母亲竟然是被萧父所杀，而且儿时的萧玉轩也差点丧命在萧父手下。
“我苦苦哀求他，只要他肯让我活下来，我便愿意为他去做一切事情。后来我和他联手杀了白虎堂堂主，然后便准备再杀了朱雀堂堂主。为了这件事，我故意接近南宫凌，可是，就在那时，我却遇见了你……”
萧玉轩深深望了李娜一眼，似是想通过李娜的容颜追寻到过往。“你的一切都让我着迷，但是我却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我向你坦白，希望你能一同帮我夺取朱雀令，同我一起比肩与江湖之巅。”
“但是那时的冷艳情却没有同意……”李娜声音有些低沉。
萧玉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追问过你缘由，我也说过，我只要拿了朱雀令便好，不是非要取了你师父的性命。但你却希望同我一起退隐江湖，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做什么江湖第一，但我一定要毁了萧家。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是个‘孽种’，凭什么我努力之后，却是萧无颜继承萧家庄！”
“所以你选择了南宫凌？！”李娜缓缓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萧玉轩。
“她可以为我夺得朱雀令，而且她说有办法可以将萧无颜赶出萧家……”说到最后，萧玉轩的声音越来越低。
“所以你就同意南宫凌在冷艳情体内下淫蛊？将她亲手推入了深渊！”李娜猛地抬起头来，冷声说道。
“不是的。我没想过是这样的！”萧玉轩在李娜地质问下第一次慌乱了起来，像是一个明知自己做错了事，却仍在辩解的孩子。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你害了冷艳情，赶走了叶无颜，杀了九玄宫宫主，最后也杀了那个不是亲生父亲的爹。可是后来呢，你还不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铲除了胜天教么，你可知道你害了多少人！”李娜听了萧玉轩的诉说本来还有些许同情，但转瞬间便化为乌有。
萧玉轩猛然间站起身来，神情更加激动，“你是在指责我么！我有什么错！他杀了娘亲，我只不过是血债血偿而已！至于你师父，根本就不是我所杀，是南宫凌下的手。无颜本来就不适合在萧家生活，我是帮了他。”
李娜也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了？！甚至叶无颜还要谢谢你了？！”
萧玉轩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李娜有些癫狂的状态，这事情究竟是对是错，萧玉轩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肯定了。“如果，你当初选择和我一起，或许事情就简单多了。明明当初发誓可以为彼此去做任何事情的，但你却选择了离开。”
话音未落，李娜抬手一掌，狠狠打在了萧玉轩脸上。
萧玉轩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地疼，而李娜后面的话语更是让萧玉轩感到钻心地痛。
“告诉你，冷艳情是胜天教暗堂堂主。她在知道你计划的那一刻就应该杀了你，可是她却选择要带你离开。你不肯放弃，所以最后离开的只能是她。她会离开就是因为她爱你！”李娜说到最后，甚至能体会到冷艳情当时的绝望和心痛。
“你是暗堂堂主？胜天教传说的暗堂？”说着，萧玉轩生硬的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萧玉轩一直笑着，直到将眼泪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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