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梦觉得那肯定不是句好话,八成跟自己有关。
果然,海涛回来了,忍笑忍得好辛苦的样子,低着声音对知梦说道:“殿下说,萧姑娘都着急了他哪里敢不歇着!”
一挥手,呼呼啦啦走了个干净,剩下知梦和朱瞻基。
那个正主儿还拄着下巴对她笑:“可合了姑娘心意?”
一直以来,知梦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是面容严肃的,哪怕私下里怎样语调温柔,一旦碰到这宝座便立时严肃起来。
可他也坐着,却笑着,眼睛弯弯的,嘴角挑起来一点,像是告诉人家:我有点小坏主意。
也许,他是最独特的。
当然,最可能的还是在她心里他是最独特的。
“咦,萧姑娘想什么这么入神?”朱瞻基还笑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殿下不要拿奴婢取笑了,夜深了,您该安寝了。”知梦说道。
“我也想啊,可是睡不着。”朱瞻基说道。
知梦不接话,料定他是又要不着调了。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古人的话描摹我状深知我心啊。”朱瞻基果然道。
“殿下要看诗?奴婢这就去拿。”知梦说道。
“别麻烦,萧姑娘你过来给我看看就行。”朱瞻基说道。
……
知梦站着朱瞻基坐着,余光瞥见他一会儿左后拄下巴一会儿又换了右手,良久他慢悠悠站了起来往阁子里走。
知梦站着不动,他就停下转个身:“萧姑娘,我不会铺被子。”
“是凉被,不用铺,掀起来盖上就是。”知梦说道。
“哦,长学问。”朱瞻基点点头,忽而又道:“萧姑娘,我还不会更衣,这个可有什么简单易行的办法?”
拿剪子剪掉明天换新衣服。
当然,知梦可不敢这么说。
说来说去就是骗她一块儿去歇着。
一步步跟在他后面,知梦心开始跳得不正常。
“你以前住哪间?”朱瞻基问道。
知梦便前头带路,一想到他跟在身后总是觉得背上发凉。到了房门前站住:“这间。”
朱瞻基推开房门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了。”
住人的房子还能有什么特殊味道。
“来。”朱瞻基忽然拉住她的手疾走,害得知梦一个趔趄差点踩到裙角。
富丽的寝宫此时也是无人,朱瞻基拉着她到一处帘子前站定,帘子厚重不知道后面藏着什么。
“掀开看看。”朱瞻基说道。
知梦缓缓神,心内忐忑着,会是她期待的东西么?
朱瞻基站在她身后将她整个环在怀里,握着她的右手去扯帘子。
帘子缓慢向一侧移开,一抹红慢慢放大。
“好看么?新嫁娘。”朱瞻基问道。
知梦点头,手微颤着去碰触那衣服,生怕带出了动静这衣服就凭空不见了。
手还没碰到,人便被朱瞻基拽走了:“不急,后个儿再穿。”
知梦有点恋恋不舍,回头又看了两眼。
“后个儿,我们交换定情信物。”朱瞻基说道。
想起他说的“贵重物品”知梦脸又红了。
服侍朱瞻基净面、更衣的过程知梦都红着脸,直到被朱瞻基拉着倒在床上。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冰。”知梦说道。
“有。”
“我去……”
“有。”朱瞻基闷笑:“没想到,我们萧姑娘也有这么腼腆的时候,这么紧张,那洞房花烛夜可怎么是好呢?”
“谁跟你洞房花烛……”
“反悔的是小狗,不对,是小猪儿,肥肥的小猪儿,两个大耳朵大鼻孔的小猪。”朱瞻基说道。
于是,知梦彻底无语了。
蜡烛静静燃着,偶尔灯花爆裂会发出轻微“噼啪”的声音。
知梦瞧瞧朱瞻基,似乎睡得很熟了。
忍不住轻轻起身去悄悄拉开那帘子。
这样美丽的嫁衣是属于她的,原以为梦里都不会出现的场景如今竟要成真了。忍不住便双手合什祈祷着:娘,女儿要出嫁了,你保佑我们会白头偕老吧!
她背对着的那张龙床上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瞧着她的背影,想象着她穿上那嫁衣时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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