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一眼李莫愁，从彤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与沉默的父亲的对望一眼，从彤心中盘算如如何对父亲说出实情。
看见桌上堆起来的烟头，想要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
吐出一个烟圈，从父开口“你姐姐的病情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烟雾缭绕，从彤不知道自己是被这烟雾呛的眼泪，还是眼睛酸涩，更或是父亲佝偻的颓废。
沉默良久，“爸，医生说，没事。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从父将手指的烟按灭，意味深长的看了从彤一眼“彤儿，你今年几岁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问起，从彤老实回答“十七岁了。”
“噢。”从父往沙发后靠去“十七了，都成大姑娘了。你妈也离开十二年了吧！”
“不，是十三年。”从彤没有表情的纠正。
“彤儿，十三年，我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你跟你姐姐长大，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很清楚”重新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火机连打几次也不见火星。
从彤体贴的为父亲点燃香烟，从父满足的吸了一口接着说道“你姐姐的病，我比医生都还要清楚，你骗不了我。”
“爸，对不起。”从彤抱歉的呢喃。
“不，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姐姐。”从父激动的说道，抖动的双手，却怎么也能准确的将香烟送入口中。
“爸，爸。”从彤关心的上前，不料从父将她推开。看着父亲压抑的神情，从彤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爸，别这样。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从彤对着父亲大声喊道。
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女儿的声音还是因为抽到一大口让人麻痹的香烟，从父稍显冷静，看着哭泣的女儿，什么话也说不出，留下一个背影走进屋内。
看到父亲的背影离去，从彤无力的跌坐地板之上，像被人抽取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现在只剩下躯壳。
眼角飘向电视机屏幕之上反衬出的人影，从彤忙回头，这样看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姐，你、你不是睡着了吗？”从彤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此刻的她多么希望姐姐有梦游的习惯，只是习惯的梦游中，可是李莫愁回答的话，如冷水彻底泼灭浇熄。
“我刚睡醒了，你没事吧！看起来好没精神？”说着往从彤靠近，体贴的伸手摸摸额头，“女孩要多睡睡，这样才会很更美丽。”
“姐”从彤看着气质完全不同的李莫愁揪心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心的扶起坐在地板上的从彤“跟小时候一样，有不开心就赖在地上。”
“姐，你吃药了吗？”从彤小心翼翼的试问。
“吃什么药，我又没病”李莫愁一翻刚刚的柔情，变的有点暴戾。“还有你，别听那些医生的话，全是坏人，只有我可以保护你，知道吗？”
“姐，我知道。”从彤哽咽。
“傻孩子，你怎么又哭了。”李莫愁转变之快，温柔的抱着从彤坐在沙发上，“你要记得，姐姐是不会让人抢走你，也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你要听话，你要乖，不要怕，我一直在。”
“姐姐抱着你睡觉，等我家彤彤睡醒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睡吧，睡吧。”
耷拉的眼睑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睡意，从彤慢慢闭上双眼，挤出一滴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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